女性可以同时兼顾家庭与科研?—看看北航女教授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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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可以同时兼顾家庭与科研?—看看北航女教授怎么说

编者语

杨澜曾经有个比喻: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要担“两桶水”,这“两桶水”分别是事业和家庭。大部分人的一生都与这“两桶水”息息相关,为此如何平衡这两桶水成了一个俗套的老话题。女性,尤其是搞科研的女性,在面对这个话题时拥有绝对的话语权,“美女教授”之类的评价本身也说明了女性是特殊群体。家庭与事业二者并不矛盾,我们女性不能把家庭当作事业的绊脚石,更不能把家庭问题仅归罪于事业,这里边有社会因素,也有自身的原因。

本文的主人公虽然三十出头,但是其事业已然呈现了一片花团锦簇。在采访过程中张梦老师展现给我们的形象是成功的科研工作者和春风化雨的博导,也是秀外慧中的妻子和幸福慈爱的母亲。愿科研的道路上有越来越多的女性成功者。

女性可以同时兼顾家庭与科研?—看看北航女教授怎么说
张梦  
副教授、博士生导师

天津大学精密仪器与光电子工程学院获学士学位,北京大学信息科学技术学院获硕士学位,英国帝国理工学院物理系获博士学位。

在社会中,女性找工作难,辞退几率高。关于工作的选择您是怎样考虑的呢?要知道科研工作对女性来说的挑战会更大。

首先,中国女性以劳动率70%在全世界排名第一。所以,虽然女性找工作难,面对的困难多,但是这并没有阻止女性发挥无可替代的社会价值。其次,从学历也可以看出,在研究生的大军中,女生的比例已经高于男生。而学历的高低直接影响了就业率,大部分高学历女性对事业的选择都是目标性很强的。所以我个人并不认为科研工作对于女性来说挑战大,甚至我认为女性相较于男性在从事科研工作时有一定的优势。对于工作的选择,我个人是因为对科研的热爱,在实验室中我能感觉到内心的平静。我想将这么多年的所学所得都利用起来,作为“卓越百人”的一员,应该取得更多的成果来回馈国家。

女性可以同时兼顾家庭与科研?—看看北航女教授怎么说

您说到女性在科研领域存在优势,可以具体说说么?

我们不得不承认,女性具有敏感的观察力和直觉,细心且耐心。举个简单的例子,一篇高质量的文章,图片既要严谨,也要具有美学,而女性很注重美观。我对我的学生说过:一篇好的文章,图片占了50%的印象分,画出漂亮的图片且数据清晰明确是至关重要的。另外女性的细心也必然会在营造一个良好的科研氛围和经营一个好的团队上存在优势。要知道学生在面对科研压力时经验不足且处理方式并不一定正确,这时候作为导师,能起到指引的作用的前提是要发现这些问题。成功科研由无数的小事件促成。
 

所以您在招生的时候不会对性别有硬性规定是吗?

是的,只要是优秀的学生,我们团队都是欢迎的。在招生的时候,很多女生询问团队是否要女博士时,我都会如实相告,我的团队男女比例是1:1,我评价一个学生不会考虑性别问题,主要还是从自身能力及对科研的兴趣角度出发。我的主要研究方向为超快光学、非线性光纤光学及非线性光学在环境工程领域中的应用研究,实验室高度重视国际化的人才培养工作,并与国际相关研究团队搭建了深入务实的合作研究网络。我们希望充分利用国际合作伙伴在优势研究领域方面的培养条件,有效扩大我方学生的国际视野和提升创新与实践能力。有点跑题了,只要对我们研究领域有兴趣的同学,且具有一定的学习能力,我都会综合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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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事业初期和此时的精力投入是否有变化?

事业初期并没有成家,而北航是一个很好的平台,我作为“卓越百人”压力也很大。要知道自上世纪70年代末,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电子信息工程学院光电实验室就在国内率先开始机载光纤通信等光电技术研究,是国内最早开展光纤技术研究的单位之一。它承担了自然基金重点项目、973课题、重大仪器研发专项任务等一批国家项目的同时,也取得了一批国际领先的成果。近年来在Nature Comm., Optica等国际知名期刊都有成果发表,也获得了多项国内与国际专利。实验室通过培育和引进国内外优秀人才,建立了一支构成合理、具有国际化视野的教师梯队。所以那时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了实验中,此外所指导的博士和硕士也需要分配大量的时间,从来不会去考虑上下班的时间。但现在不可以,我不仅仅是老师,是妻子也是母亲。每一个身份都有我所需肩负的责任与义务,所以我会更加合理地斟酌和分配自己的时间,不会一味的投入科研。
 

您的事业属于上升阶段,是否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这些是否和家庭有冲突呢?

首先我要说明的是确实是存在一些冲突的,科学研究是一个需要投入大量时间、热情、精力的工作,而且即便投入很多,想做出好成绩也很难,不付出艰辛劳动而获得成果的可能性极低。况且,我也要通过学校的考核不是。不是说事业和家庭可以同时兼顾是最励志的谎言么。美国普林斯顿的女院长安妮·玛丽·斯劳特说过,我们无法兼顾事业和家庭,我们无法拥有一切。事业和家庭哪有什么平衡?不是牺牲自己,就是牺牲别人。对于这个观点有一部分人不同意,我也不赞同,我认为家庭会激发事业上的责任感。在没有孩子之前,平衡事业和家庭要容易一些,双方都有各自的事业,彼此都会迁就和理解。但是有了孩子之后,面对子女教育问题等必须关注的问题就会显得分身乏术。此时就需要我们更改时间的分配,虽然都不充分,但可以尽量提高效率和质量,适应角色的迅速转换。上班时是职业女性,集中精力为事业打拼;下班后是妻子、是母亲,尽量不去想工作的事情,尽享家庭生活所带来的乐趣。《朗读者》中董卿表示过 “其实你希望孩子成为什么样的人,你就去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应该努力去把自己变得更好。让他在未来真正懂得的时候,对你有爱也有尊敬。从你身上可以学到一些好的品质。” 这个平衡的点我们是可以找到的。
 

说到作为一个母亲,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是大部分青年女教师事业发展的关键期与生育期重合,对此您有什么看法呢?

这是一个客观的,无法回避的事实。相信不仅仅是女教师,很多女性都面临这个问题。我曾经听自己毕业的学生说过,她们找工作的时候,公司要求三年内不可以生孩子。这显然是一种性别歧视。而造成这些现象的原因太多了,需要社会、学校、家庭、个人多方努力。创造有利于女性发展的良好政策环境和文化环境,社会支持系统非常重要。在科研领域,我们是享有到一些政策的,比如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基金对女性年龄的放宽,中国青年科学家评选对女性年龄的放宽等等。并且媒体的宣传作用也越来越大,我接受这个专访也是希望能点燃一些职业女性的事业心,希望那些仍在迷茫、尝试、抉择、的女性试着去找一个平衡的点,做出好的规划,将自己的人生目标分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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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您在完成人生目标的过程中,最大的障碍是什么?毕竟目前事业与家庭的冲突是大部分人主要且最大的障碍。

我认为最大的障碍就是我们自己把女性身份当作是一种障碍。我们常常会以女性身份先入为主,认为女性是特殊群体,但我认为我们的特殊在于“少”,而不在于“无”。在一些‘高端人才’中,例如院士、长江学者、杰出青年科学家等,女性的比例确实较之男性少,但这不能说明女性就不能从事科研工作。也许会很难很累,但努力过后的放弃才能不后悔。工作与家庭之间的平衡跟工作满意度呈正相关。在中国,女性扮演角色的复杂程度远远高于男性,所以这个平衡的点是由女性来决定的。要知道,当我们协调好事业和家庭时,蓬勃生机的事业会让我们对人生充满激情、意义非凡,而幸福的家庭则是缓解压力、抚慰心灵的最好良药,夫妻双方都有责任和义务给对方提供一个温暖的家庭。环境社会责任和家庭责任不可或缺,事业有成、家庭幸福不仅十分美好,而且值得倡导。
 

如果您的女学生,有志于科研,您会给什么样的建议?

虽然当今社会女性的思想仍在不断进步,但古代相夫教子思想的存在对女性在科研的持续投入和热情影响依旧很大。我会支持和鼓励我的学生,会告诉她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无论怎样都要在这条路上走一段,才能知道是否可以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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