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丁格尔是统计学家，居里夫人发明放疗，你不知道的“科学之母”那些事

玛丽·居里（Marie Curie，1867-1934）可以说是现代科学史上最著名的女科学家，她对放射性的研究促成了人类对该领域科学理解的根本转变。她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奖的女性，也是第一位及迄今唯一一位获得两次诺贝尔奖的女性。她的成就包括开创了放射性理论、发明分离放射性同位素技术，并发现了两种放射性元素：钋和镭。

居里夫人和她的科学家丈夫皮埃尔·居里（Pierre Curie）在短短4年内发表了32篇科学论文，其中有一篇发现正在形成肿瘤的细胞暴露于放射性元素镭中时比健康细胞损坏得更快，她的这一发现为现代癌症的放射治疗奠定了基础。

弗洛伦斯·南丁格尔（Florence Nightingale，1820-1910）是19世纪50年代克里米亚战争期间的英国护士。当时她带领着38名护士护理伤员，发现由于不卫生的护理条件，死于斑疹伤寒、痢疾、霍乱等疾病的士兵数量是因战争负伤死亡士兵的10倍，仅仅一个冬天就有超过4000名士兵死亡。南丁格尔通过提倡洗手、正确处理污水等方式改善患者的卫生条件，使士兵的疾病死亡率大大下降。

返回英国后，为给军队争取到更好的条件，南丁格尔为皇家军队健康委员会准备了一份长达830页的报告，该报道以”coxcomb”图形（后被称为“南丁格尔玫瑰图”）的形式呈现统计数据。她于1859年当选为英国皇家统计学会的第一位女性成员，后来成为美国统计协会的荣誉会员。她创办的南丁格尔护理及助产学院是世界上第一所护理学校，专门为护士提供官方医疗培训，强调保持医院清洁和避免感染的重要性。她的著作《护理笔记》（Notes on Nursing）今天仍在出版。

亨丽爱塔·勒维特（Henrietta Swan Leavitt，1868-1921）是一位美国天文学家，她发现了造父变星周光关系（也称”Leavitt”定律），这一定律使得天文学家可以测量地球与遥远星系之间的距离。你一定听说过哈勃定律或哈勃望远镜，如果说爱德温·哈勃（Edwin Hubble）是一个聪明到足以把钥匙插入锁中的人，那么勒维特本人就是真正的钥匙。她的工作对于天文学的发展太重要了。

勒维特从1983年开始作为人类的“计算机”，在哈佛大学天文台测量并分类记录造父变星的亮度，这一亮度是随时间变化的。由于当时不允许女性使用望远镜，勒维特只能通过分析摄影底片开展研究。在分析了天文台收藏的近2000张摄影底片后，勒维特发现了其中的规律。

1908年，勒维特在《哈佛大学天文台年报》（Annals of the Astronomical Observatory of Harvard College）上发表了一篇论文，指出更亮的造父变星似乎有更长的周期（这里的“周期”指的是完成一个调光和增量周期所需的时间）。此后，在1912年的《哈佛大学天文台通告》（Harvard College Observatory Circular）中，她证实了具有更大内在广度的造父变星确实具有更长的周期。勒维特随后确定每个麦哲伦星云中所有的造父变星与地球的距离大致相同，这意味着它们的内在亮度（恒星实际从表面发出的光亮）可以从它们的表观亮度推断出来（它们看起来有多亮）。这与当初勒维特从那些摄影底片中得出的结论一致，而这一结论后来被爱德温·哈勃用来确认宇宙是正在膨胀的。

埃伦·斯瓦洛·理查兹（Ellen Swallow Richards，1842-1911）是一位美国工业和环境科学家，她倡导女性教育，开创了卫生工程领域，并创立了家庭经济运动。她是第一位就读麻省理工学院（MIT）的女性，后来成为MIT的第一位女教师。在取得学位之后，她又专注研究卫生化学，包括测试水、空气和食物的污染水平。她的工作促成了美国第一个州级水质标准和第一座现代化城市污水处理厂的诞生。

Richards的家庭经济运动旨在将科学知识应用于家政工作，为负责家政和家庭营养的女性通过接受科学教育获得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铺平了道路。她将“生态学”(ecology）一词引入英语，将其定义为包括消费者营养和环境教育在内的学科。她还帮助组建了美国家政学会，并创办了家政学杂志，即今天的Journal of Family and Consumer Sciences。

阿达·洛芙莱斯（Ada Lovelace，1815–1852）是一位英国数学家，却自认是一位“诗人科学家”。她在17岁时遇到了被称为“计算机之父”的查尔斯·巴贝奇（Charles Babbage），二人因对数学的共同兴趣而结合。婚后，洛芙莱斯很快被巴贝奇的分析机（Analytical Engine）所吸引了。他们在一起工作了10年后，洛芙莱斯将一篇关于分析机的文章翻译成了英文，并写下一系列的笔记记录了她自己的想法，这些笔记的字数比她所翻译文章的三倍还多。笔记包括首次发表的“关于解决特定数学问题的逐步操作序列”的描述——换句话说，这就是“计算机程序”。

尽管人们普遍认为洛芙莱斯手写第一个计算机程序是在计算机真正诞生之前，但她作为“计算机程序之母”的地位还是存有争议。因为洛芙莱斯与巴贝奇经常通信，所以很难确定她发布的算法究竟大部分该归功于谁。我们所能了解的就是，洛芙莱斯与巴贝奇一样了解分析机，而洛芙莱斯更好地阐述了它可以用来做什么：她设想了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中，计算机能做的不仅仅是计算，还可以做很多事情，从作曲到图像设计。

Jane Cooke Wright（简·库克·莱特，1919-2013）是一名美国癌症研究员和外科医生，因其对化疗的贡献而闻名。20世纪60年代，她成为美国著名的医疗科研机构——纽约医学院德高望重的非裔美国女性，并在20世纪70年代成为第一位当选为纽约癌症协会主席的女性。

在莱特刚开始工作时，化疗还是一种新的、未经测试的实验性治疗手段，而莱特和她的团队使用化疗而不是放射治疗成功缩小了皮肤癌癌灶，这使得化疗成为了一种经过验证的有效癌症治疗方式，并进入了临床。后来，她还做了许多化疗方面的开创性工作，如专注研究药物给药次序和计量调整，以提高疗效并减少副作用。此外，她也是第一批在人类受试者身上测试抗癌药物的科学家之一，她发现了甲氨蝶呤药物对于实体瘤的治疗作用，并发明了一种将化疗药物直接输送到患者癌灶的给药方法。

在40年的职业生涯中，莱特发表了100多篇关于化疗的论文，撰写了9本书，并带领癌症研究代表团访问了非洲、中国、东欧和前苏联。

玛格丽特·奥克雷·戴霍夫（Margaret Oakley Dayhoff，1925-1983）是美国物理化学家，也是生物信息学的先驱。戴霍夫1965年的著作《蛋白质序列和结构图谱》（the Atlas of Protein Sequence and Structure）被认为是生物信息学的奠基之作。在书中，她报告了当时已知的65种蛋白序列，按基因家族进行组织。这最终促使了第一个公共数据库的成立，即1971年成立的蛋白质资源信息数据库（Protein Information Resource，PIR）。

她还率先将数学和计算分析方法应用于生物化学，最著名的是创建了氨基酸的单字母代码，这样就有效缩小了描述蛋白质中氨基酸序列的文件体积。

她是第一位生物物理学会的女性领导人，也是该协会第一位同时担任秘书长和主席的人。她非常清楚女性从事科学研究工作会面临很多挑战，但仍鼓励和指导女性从事科学事业。以她的名字设立的Margaret Oakley Dayhoff Award，就是用于鼓励年轻女性追求科研事业。

希尔德·曼戈尔德（Hilde Mangold，1898-1924）是一位德国胚胎学家，因其发表于1923年的论文 “Induction of Embryonic Primordia by Implantation of Organizers from a Different Species” 而闻名。20世纪初，女性还不能独立发表论文，所以她和她的导师汉斯·斯佩曼（Hans Spemann）共同发表了这篇论文。斯佩曼在1935年因发现胚胎的发育过程而获得诺贝尔奖，而曼戈尔德这篇论文被公认为是这一研究成果的基础。可悲的是，曼戈尔德在完成该研究后一年就意外去世了，所以她并不知道当时的发现会对人类医学发展产生多大的影响。

曼戈尔德的发现在当时称为“组织者效应”，现在称为胚胎诱导，即在胚胎发育的一定时期，某些细胞具有一种特殊能力，可影响其他细胞的分化方向。她的实验观察到，胚孔的背唇移接到宿主胚胎后，可诱导新体轴形成，创造了连体双胞胎。

更酷的是，她分别将两种肤色的蝾螈作为贡体和受体，然后发现两栖动物的组织者不会自己形成新体轴，而是通过诱导，使宿主组织形成双胞胎。这就是“组织者”，参与了原肠胚形成。

曼戈尔德的论文被认为是实验胚胎学的重大事件，也是发育生物学史上最重要的里程碑。诱导问题一直是胚胎学研究中的重要领域，如果曼戈尔德自己能拿到诺奖，能继续领导这项研究，不知今天的胚胎学会是什么样子。

本文选摘自细胞出版社官网cell.com的Crosstalk专栏